黄河兴县段
黄河流经兴县西边界瓦塘、裴家川口、高家村、赵家坪、罗峪口和圪垯上六个乡镇的33个村庄。北自牛家洼村入境,南到大峪口村出境,境内全长82公里。境内蔚汾河、岚漪河、湫水河皆属于黄河支流。
清末民初,黄河兴县段有南会、裴家川、黑峪口、巡检司、罗峪口、石灰沟、牛家川、李家畔、大峪口等古渡共9处,是当时物资运输的重要通道,成为水旱码头。
年至年,阎锡山为阻止陕北红军东进,封闭渡口,禁止航运,大修工事,重兵把守。
年至年,国共合作,渡口重开。
年抗日民主政权建立后,成为晋绥边区通往陕甘宁边区的重要通道。
年,经县政府批准的渡口有北会、南会、裴家川、黑峪口、罗峪口、牛家川、李家畔、大峪口等8处。大峪口渡位居县境内黄河最后一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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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县县委书记梁志锋的邀请函
兴县,地处中华文明的发源地——黄河流域的中游腹地,位于山西省西北部、吕梁市北端,东接岢岚、岚县,南邻临县、方山,北依保德,西与陕西省神木县隔黄河相望。全县辖7镇10乡个行政村,总人口30万,国土面积平方公里,是山西省面积最大的县。
兴县社会历史悠久。早在新石器时代,县境内就有人类繁衍生息,人类早期遗存碧村龙山文化遗址入围中国年十大考古新发现。兴县始北齐置邑、穿千年风云,先后名蔚汾、临泉、临津、合河、兴州,公元年(明洪武二年)取兴盛之寓意,改兴县至今。悠久的历史文化,孕育了清代直臣孙嘉淦、两河总督康基田,晋绥开明士绅刘少白、牛友兰等优秀历史人物,也为兴县留下了丰厚的遗产。
兴县红色底蕴深厚。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兴县是著名的晋绥边区(解放区)首府所在地,是八路军一二〇师的主战场之一,是革命圣地延安的屏障和门户。革命战争年代,兴县曾以贫瘠的土地开荒余万亩,供养边区4万余名党政军人员;9万人口的小县参军过万,牺牲千余,为中国革命作出了重大贡献。波澜壮阔的革命战争史,造就了兴县境内星罗棋布的红色遗存,有据可查的革命遗址就有处,全国百个红色旅游经典景区兴县就有两个。
兴县自然风光秀丽。有植被茂密的天然氧吧——黑茶山,奇险秀绝的石猴山,望之蔚如层楼的石楼山,山间松柏苍翠,四季景色各异,林间百鸟争鸣,褐马鸡、金钱豹等珍贵动物出没其间,让览胜者流连忘返。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流经兴县3镇2乡33个自然村,境内全长93公里,罗峪口黄河滩涂、桑湾黄河奇湾、黑峪口黄河古渡等自然景观、遗址遗迹,构成雄峻奇伟、别具一格的黄河文化。同时,独特的地理环境,让兴县成为了小米之乡、红枣之乡和美食之乡。
近年来,兴县围绕打造“晋绥首府、红色兴县”这一红色文化名片,着力建设以晋绥革命纪念馆为核心的蔡家崖和以“四八”烈士纪念馆为核心的黑茶山两个4A景区,开发了蔡家崖乡宋家沟民俗文化游、黄河沿线休闲游、黑茶山生态游等一批集红色文化与自然风光于一体的旅游景点,形成了红色旅游与乡村旅游协同发展的格局。
今日兴县,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城市建设日新月异,红色旅游方兴未艾,正朝着“三晋名县、全国百强”的目标不懈努力!热情好客的兴县人民敞开胸怀喜迎天下八方宾朋!
“晋绥首府、红色兴县”欢迎您!
蔡家崖村
毛毛细雨中感悟边区传奇
李家梁山
弯弯山路上拜访东征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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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8日15时20分蔡家崖村、北坡村抗日战争时期,兴县人称小延安
兴县是革命老区,年1月,晋绥边区抗日民主政权——晋西北行政公署在兴县蔡家崖成立。在抗日战争时期,晋绥边区阻敌西进、屏障陕甘、拱卫延安,是保卫党中央的前卫阵地,同时也是党中央与敌后各抗日根据地的交通枢纽和重要通道。这些珍贵的红色历史,不仅仅是兴县的文化财富,对于国人来说更是有着独特的教育意义。
18日下午,山西晚报千里走黄河采访团到达第四站兴县。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但无法阻挡采访团前进的脚步,第一站就到了蔡家崖村的晋绥边区革命纪念馆。
蔡家崖村,西临黄河15公里。这里依山傍水,风景宜人,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晋绥边区政府及晋绥军区司令部就在这里。走入晋绥边区革命纪念馆新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组群雕造型,军人和百姓的形象都呈现其中,体现了兴县人民在那个红色年代里,军民同心,抵御外敌的历史。
与新馆隔着一条马路的是晋绥边区革命纪念馆,最早建于年。当地历史文化学者王波介绍,这里曾经是兴县开明绅士牛友兰先生的宅院和花园:“年,贺龙率领的师来到兴县后,牛友兰先生率先捐出了自己的宅院。晋西北行政公署便在这里成立,后来改名为晋绥边区行政公署。”
在抗日战争期间,兴县成了当时晋绥边区政治、军事、文化中心,时人誉称“小延安”。如今,在这个小院落里,能看到当时党的领导人住过的房间原貌。
两处纪念馆,用实物佐证了晋绥边区重要的历史地位,也全面介绍了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我军浴血奋战的艰难路程,是全国唯一全面反映晋绥党政军民光辉斗争史的综合性纪念馆。
如今的蔡家崖村,因这两所纪念馆成了红色革命教育基地。历年来,党和国家领导人先后来这里参观,全国各地的人都来此地接受爱国主义教育。据统计,仅年7月份,晋绥边区革命纪念馆接待参观团队批次,年接待游客达到12万人次,成为兴县红色旅游标志性的名片。
雨越下越大,下午5点,天就渐渐黑了下来,山西晚报千里走黄河采访团来到北坡村中共中央晋绥分局旧址。从地势上来看,窑洞依山而建,层层叠叠,石头砌成的墙体坚不可摧。当初晋绥分局选择在这里办公,就是看中了北坡村这个独特的地理位置。“北坡村当时居住着姓牛的一个大家族,比较富足。村里的建筑就像5层楼房,每个院落都有暗道通向更高的一层,晚上要关住村门,谁也闯不进来。当时八路军就和百姓们住在一起。这里还没有开发成旅游景区前,百姓们都在这里生活呢。”王波告诉山西晚报记者,建川博物馆聚落群馆长樊建川祖籍就是山西兴县,今年回老家时,他专程来这里看了看。作为国内著名的博物馆策展人,他非常喜欢这个地方,认为是开发红色旅游项目的最佳地点,可以加入很多体验项目,一定会成为兴县红色旅游文化中独树一帜的名片。
10月19日9时30分李家梁村、寨子梁村采访团再走红军东征渡河路
兴县是通向陕西的交通要道。年,刘志丹率领的红二十八军东征渡河就是在兴县的李家梁村上岸的,并由此开始突袭,打败了阎锡山的驻军,最终夺取了罗峪口渡口。
省道是忻州到黑峪口的必经之路,李家梁山就在其中,在公路一侧,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红二十八军东征渡河纪念碑”,由兴县人民政府在年9月3日所立。纪念碑的东侧就是李家梁村,王波指了指村里的山头,告诉山西晚报记者,那里就是阎锡山曾经建的河防工事碉堡,刘志丹的部队先攻下了这座碉堡,随后直捣罗峪口碉堡,最终占领渡口。
上午10时15分,从李家梁一路向北,通往寨子梁村。作为罗峪口镇相对地势高的村庄,这里曾经驻扎着阎锡山部队的一个营,他们在制高点设置了河防工事,以此来监视红军在黄河上的动向。
沿着乡村小路向制高点的寨子梁村驶去,汽车在泥泞的道路中打滑着前进,原本盼望着眼前能豁然开朗,可是到了制高点才发现,这是一座早已破败、凌乱且被拆分得七零八碎的碉堡,就连路都没有。
“走,你跟着我走。”在王波的指引下,山西晚报千里走黄河采访团记者踏上了一条艰难的采访之路——脚下就是悬崖山体的石块,身边不足半米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只要脚一打滑,就会跌入崖底。在内心忐忑和惊恐中,记者们登上了残破的碉堡,杂草丛生。当年刘志丹部队就是在这里发起了突袭,想必战斗激烈,碉堡破损严重,它最初的模样,只能靠想象了。
跟着王波在碉堡的残存遗迹上走了一圈,也是一个心惊胆战的过程,远眺前方,黄河尽收眼底,哪怕是一个浪的翻滚都看得清晰。再向四周望去,都是绝壁悬崖。王波不时地还会从遗迹上捡出点瓦片、瓷片:“当年红军占领了这个碉堡,才最终占领了罗峪口渡口。他们应该是从后山偷偷爬上来突袭的,阎锡山的驻军匆忙应战,生活用品才会散落一地,或许连逃命的时间也没有吧。”
从碉堡遗迹重返地面,你才能知道脚踏实地的感觉有多么好。采访团记者心中也不禁对65岁的王波老师更加钦佩。那段历史早已尘封,甚至连李家梁村和寨子梁村的村民,对这些地方都知之甚少,而王波却曾无数次地来到这里。
王波在兴县以及全国的名气很大,他大学一毕业就分配在兴县民政局,后来不仅担任了县民政局副局长,还兼任了18年晋绥解放区烈士陵园的主任。为了寻访烈士的遗物,他的足迹曾遍布半个中国,即使退休多年,他还不遗余力地为晋绥革命后代寻找父母曾经工作的地方,努力填补那一段段缺失的历史。他利用搜集到的资料、照片和遗物,布展了“抗战烈士事迹展室”“解放战争时期晋绥烈士事迹展室”和“晋绥风云人物展室”,更加丰富和全面地展现晋绥革命史,所以被人们称为是“晋绥革命史的史料库”。他参与主编的余万字的《晋绥风云人物》丛书,更是收录了在晋绥工作战斗过的多位县团级以上干部生平资料,图片0多张。很多专家称,此举填补了晋绥革命根据地人物传记的一个空白。
在山西晚报千里走黄河采访团记者面前,王波从来没有介绍过自己一句,只是带着大家挖掘尽可能多的采访讯息。但是,通过每一位认识他的人,记者慢慢了解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以一己之力做着这样伟大的事情。
曾经,兴县有位乡亲自称是红军战士的后代,因父亲早年牺牲,身份无法证明,母亲则郁郁寡欢享受不到红军遗孀的待遇。王波知道后多方查找资料,终于从一幅年的老照片中找到了证据。每当说及这件事,这位红军后代的家人们总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晋绥解放区烈士陵园建成后,王波从全县20多处烈士散葬地收迁回位烈士遗骸,他不只是让烈士们入土为安,他还注重查阅搜集所安葬每位烈士的生前爱好,从细节上温暖那些逝去的英灵。
王波对晋绥历史的热爱,是源自他对兴县这片土地的热爱,而他对山西晚报千里走黄河采访团的倾其所有,也是想让兴县的历史能呈现在更多人面前,让家乡变得更美好。王波曾经说过,兴县晋绥边区为革命提供了保障,是保护延安的大后方,而作为生长在黄河岸边的他来说,他恰似兴县红色历史和文化的护航者。
黑茶山下采访团深切缅怀空难先烈
古渡口前老船工动情讲述黄河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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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9日11时40分罗峪口古渡口听老船工讲行船的故事
罗峪口古渡口位于罗峪口镇,西岸是陡峭的悬崖乱石,东岸是缓坡塌地。早在明清时期,这里就是晋陕商贾往来的重要渡口和货运码头;抗日战争时期,这里是红军通往延安的重要渡口之一。新中国成立至上世纪90年代初,这里依然是货物运输的集散地点。罗峪口村里年长的男人们,大多以撑船为业。
中午时分,山西晚报千里走黄河采访团记者从寨子梁村下来,恰巧在古渡口边遇到了74岁的马明芬老人。从18岁开始,他就在黄河上行船,在27岁时当上了“老艄”,也就是操舵驾驶船的人。年轻时,他驾着船,从保德拉上3万斤的炭,沿途叫卖,最远行至陕西佳县。
“从保德下来是顺水行舟,一天就可以到佳县,但逆水行舟非常难,从罗峪口古渡口到保德就要行走七八天了。”马明芬老人还记得,黄河在兴县有很多难以行船的地方,他们管这些难走的地方叫做“碛”,离罗峪口古渡口最近的就是“罗峪碛”,一个不小心,船只就会撞到黄河里的暗礁。“船破损不严重,就得赶紧卸货补船,有时候船破得严重,直接连货带船就都淹没了,人就赶紧得跳船逃命。一天淹没两条船那是经常的事。”
在马明芬的带领下,采访团记者来到了罗峪碛。只看见原本平缓的黄河水,行至此地时都会产生漩涡,一些石头裸露在外。
“以前船到罗峪碛就不能走了,很多船会在罗峪口古渡口停靠,船夫们都在渔船上吃住,那时候渔火点点,挺好看的。”马明芬回忆道。
像马明芬这样的“老艄”在罗峪口村有很多,大家提起黄河,都充满了感情,毕竟这是他们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也因为有了这项工作,养育了一辈辈的黄河儿女。
71岁的马文艺老人,在上世纪90年代还以开船为营生,只不过曾经的小木船换成了机械船,马文艺还为此考取了驾驶执照搞运输。
罗峪口镇的镇长朱建林也深情回忆道,他年从省水校毕业后,分配到上游的原裴家川口乡工作。当时去村下乡就是搭顺风的木头船,从乡政府所在地裴家川口村码头上船,坐到上游的后南会一带,择石跳船,省时省力。朱建林说,至今那乘船的画面常常浮现眼前,记忆犹新。
10月19日13时罗峪口镇窑头村昊旻寺清代名臣孙嘉淦曾在这座小寺潜心读书
连续两日阴雨,沿黄路多处路段泥泞不堪。19日中午,在罗峪口镇上的小饭店里匆匆吃过午饭,在跟当地人电话确定可以上昊旻寺后,山西晚报千里走黄河采访团就匆匆出发了。
路非常不好走,可以说完全就是翻浆路,黄泥塘一个连着一个,大约有十多公里的路程都是这样。半途,偶遇一支道路施工队伍正在路边的石崖上挂钢丝网。一小伙子手抓绳索,很利索地几秒钟内便从崖上滑落下来。帅气的动作吸引了采访团。停车打听,原来是山西路桥公司正在施工,所修路段正是沿黄公路的一段,飞身而下的小伙子名叫付坤,负责在山崖上打眼、挂网,他们已经在这段路上施工了20多天。又行一段泥浆路,行至盘山路段,终于变成了水泥路,阴霾的天也略有放晴。
昊旻寺是很多兴县人都不知道的所在,位于罗峪口镇南边的昊旻山窑头村附近,这是一个在兴县行政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村子。
这里是历史上有名的石灰口渡,昊旻寺就在渡口背后一条峡谷里的山巅之上。据说寺庙的前身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堡,修建于何时已经无法考证,只有清代康熙年间香客们捐献的一口铁钟,可以说明这个地方在清代初期的时候,其军事功能已经不存,成为昊旻寺。如今庙里供奉着真武大帝,还能找到几本遗存的旧书,是劝人为善以及宗教类的一些光绪版老书。
昊旻寺作为军事堡垒,曾经入口处只有一条极其陡峻的石阶通道,需要借助于铁索才可以攀爬进来。这个看着让人头晕目眩的地方,在兴县旧十景中被叫做“昊旻飞蹬”。不过如今,一条蜿蜒的水泥路已经直通这座堡垒的后方,可以驱车直达。
在昊旻寺外的戏台对面有一座新修的小院落,名为宰相祠,为纪念清代雍正乾隆年间的名臣孙嘉淦(gàn)而修建。相传,孙嘉淦考中进士之前曾在昊旻寺静心读书。
昊旻寺每年三月三赶庙会时,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会赶来,这是一年中昊旻寺最热闹的时候,也是窑头村最热闹的时候。
窑头村是一座小小的自然村,如今只住着一户人家,就是会唱歌的史永连家。
37岁的史永连和丈夫两个人守着小村,一儿一女都在县城住校读书。问她,为何不去县里陪孩子们。史永连觉得住在村里更舒服,这里安静。平时种地放羊,农闲了就打打工。种地收成刚够自家吃,打工一年两人挣个三五万,还能过日子。史永连说,即便就是打工也就在附近,不会远走。
史永连的民歌唱得很不错,是前两年县里电视台台长牛亚平来拍摄昊旻寺偶然发现她的,于是给她录了视频,去年还有人鼓励她去参加星光大道。应山西晚报千里走黄河采访团的邀请,她站在山崖上放歌一曲,清亮的嗓音确实让人心头敞亮。史永连喜欢住在人烟稀少的村里,孩子们却一心想要离开村庄。她说,自己也一直鼓励孩子们考个好大学,好找工作。自己还是喜欢清静,不会离开村里,即使村里只剩下他们俩。
10月20日8时30分东会乡庄上村黑茶山
村民尹拯山15年义务讲解“四·八空难”
兴县海拔最高的黑茶山虽不在黄河岸边,却是兴县一处极为重要的所在。
年4月8日午后2点左右,黑茶山大雾弥漫,一架迷途的飞机不幸撞上黑茶山,火光四射,撞成了碎片,机上乘坐的王若飞、博古(秦邦宪)、叶挺、邓发等13人及4名美国机组人员全部遇难。新中国成立初期,兴县便建了四·八烈士纪念馆,且是我省最早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之一。
兴县地方文化学者王波老师一早带着山西晚报千里走黄河采访团驱车一个多小时来到了黑茶山。
黑茶山建有两座“四·八烈士纪念馆”,新中国成立初期修建的旧馆的背后,年又修建了一座庄严肃穆的新馆,年主馆旁又修建了副馆。
纪念馆的讲解员王丹告诉采访团记者,这里摆放了一架从美国古董商手中收购回的C47飞机,当飞机从美国运回来组装好之后,才开始建设副馆。这架飞机与当年失事的飞机机型一模一样,进入机舱,机油的味道还很浓重,跟现在的飞机不同,座位一共28个,是靠着机身面对面设置的。
在纪念馆的广场前,采访团遇到了一位穿灰色八路军服的义务讲解员,他叫尹拯山,家就在黑茶山纪念馆附近,他已经在这里做了15年义务讲解员,而且他的爷爷曾经参加过当年飞机失事后的救援工作。尹拯山说,义务讲解这段历史,就是希望把这种精神传承下去,让人们知道今天的幸福生活是先烈们用生命鲜血换来的。
特别巧合的是,采访团到达黑茶山的这一天是10月20日。年10月20日,博古曾写下“创造真善美的世界”,这句话被刻在一块硕大的石头上摆在了纪念馆的侧院中。看着93年前博古的这句话,采访团记者感慨良多。
10月20日16时04分高家村镇寨滩上村为了寨滩上,奥迪车换成了皮卡车
为了避开省道的拉煤车,采访团从黑茶山绕山路向高家村镇寨滩上村出发,车程大约两个小时。
在兴县的两日一直天气不好。前一天下雨,计划好的寨滩上村就未能成行。20日好在无雨,热情的寨滩上村的村支部书记高贵军一早就打电话邀请采访团去村里看看。
赶到寨滩上村,村口悬挂的一些条幅显示这里不久前刚刚搞过一次红枣旅游节。高贵军介绍,寨滩上村的枣树在兴县历史最悠久,有近年的老枣树。寨滩上村紧挨着黄河岸边,村子里有一座民国时期修筑的晋绥军河防工程堡垒,坐上高贵军的皮卡沿着村里的山路向山顶开去。
这条路甚为陡峭,且急转弯较多,有一次一个小伙子下山居然吓哭了。高贵军说,他最多的一天带人看山上的碉堡,走了11趟。来到山顶,穿过一块谷子地,就踩上了一座碉堡的堡墙,石块砌成的堡墙基本完整,堡墙内还有五孔残存的窑洞,也是石块垒砌。
站在堡墙上,黄河奔涌,脚下是深渊。高贵军说,寨滩上村的位置十分险要,村名来历跟村子里曾有杨六郎修筑的堡寨有关。
在太阳落山前,采访团记者跟随高贵军探访了这座建在峭壁上的古寨遗存。寨滩上村的山体怪石嶙峋,仔细看会让你联想到各种动物造型。越过一块左面看似飞鹰,右面看似乌龟的大石头,沿着小路,钻山洞、攀巨石,终于登到一处平台,山石上有大小不等的多个圆圆的石孔,应该是人为凿出来的,延续多米的山体崖上还有几个大的平台,高贵军说,过去山寨就是建在崖上的,如今还有人工堆砌的石头墙体。
站在崖上,视野开阔,放眼望去黄河两岸一览无余,果然是占尽地利的一处要地。历史上杨六郎是否在这里扎寨,显然不可考证。不过兴县县志里记载,这里曾经修筑过北齐长城。
七八年前,高贵军回到村里看到村庄每况愈下,总觉得不是滋味,于是决定放弃自己在外打拼了15年的事业,回村里做事。
他觉得寨滩上村特别适合挖掘旅游,这里的山石造型各异,几乎就是一个石头动物园,而且有军事堡垒,还有古山寨。几年下来,高贵军当初开的奥迪已经换成了如今的皮卡,媳妇埋怨,爹妈不理解,老丈人也找他谈过几次话,可他还是坚持着不想放弃,他觉得寨滩上村守着这么好的风光应该能靠着旅游脱贫致富。这几年来他到处宣传寨滩上村,就是想让更多人知道这里。高贵军说,沿黄公路修好,黄河旅游板块的打造就是寨滩上村的机遇。
给红色文化遗存营造情景
为珍贵革命史料注入活力
兴县打造红色旅游还得再加一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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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县是著名的革命老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这儿是晋绥边区(解放区)首府所在地,中共中央晋绥分局、晋西北行政公署、一二〇师和晋西北军区司令部等重要机关驻地。
甄家沟、明通沟等战斗发生地,留下珍贵的中国革命史料和丰富的红色文化遗存。据统计,全县有革命遗址余处,全国重点烈士纪念建筑物保护单位1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处,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两处,这在山西省,除了武乡之外,罕有匹敌。
在兴县的两天,天气不好,连日阴雨,又过了国庆黄金周,所以位于蔡家崖的晋绥边区纪念馆和晋绥边区政府及军区司令部旧址游人很少,当地特意打造的红色一条街也显得冷落萧条。前一天晚上,同事去这条街上吃小吃,并不是太晚,但是大门紧闭,还是打了电话才把老板叫过来。老板说,在国庆的时候,他一天能卖出“拉刀刀”(当地一种著名小吃)多碗,现在旺季过了,一天十来碗也卖不出去。
当地人说,来蔡家崖的人,都是直接在纪念馆前下车,参观了纪念馆和旧址,再到附近的北坡晋绥分局机关旧址,然后上车走人,全部时间不过两三个小时。吃也不会在兴县吃,住也不会在兴县住,而这些参观地点又有非同寻常的历史和政治意义,所以也不会收门票,对兴县旅游的收入提升并没有显著的作用。
20日,山西晚报千里走黄河采访团又去拜谒了位于黑茶山脚下的四·八烈士纪念馆。黑茶山以山高林密、气候变化莫测而著名,黑茶山积雪,向为兴县古十景之一。而四·八烈士纪念馆是山西省在新中国成立初期公布的首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年被列入“全国百个旅游经典景区”。当日天气尚可,庄严的纪念馆矗立在巍峨黑茶山之下,景色非常壮美,但是游客也不算多,连纪念馆附近同心村的超市都不开门。这里在旅游淡季时显得有些萧条。
兴县旅游局局长田宝玉说,去年一年,兴县共接待游客95万多人,旅游总收入8.19亿元。今年发展迅速,仅至8月份,接待游客已经超过82万人,旅游总收入7.43亿。但在两年前,武乡县就已经做到了接待游客万人,旅游总收入超过36亿元。两相对比,少的那多万人、20多亿元去了哪儿了?
为了发展红色旅游,兴县的投资不可谓不大——年,总投资万元的中共中央晋绥分局旧址(北坡)历史风貌修复工程完工,投资万元的蔡家崖晋绥风情一条街项目一期工程完工,投资万元的四·八纪念馆副馆完成。而早在7年前,已经投资了近四千万元,修建了晋绥边区革命纪念馆新馆和四·八烈士纪念馆新馆。
为了发展红色旅游,兴县做的事情不可谓不多——招商引资,县里面领导走出去,请进来,举办或者参与了多次旅游招商推介会,不断与有意向的企业洽谈协商;宣传推介,举办“红色兴县”旅游季,举办“枣花节”,还有夏日旅游节,尤其是今年6月蔡家崖号列车通车,县里乘这个东风举办了“乘蔡家崖号列车,赏吕梁山风光”的活动,在全国范围内都有很大影响力。
做了这么多,为什么还是和武乡有那么大的差距?更不用说和革命圣地延安的旅游人数万、旅游收入亿元(今年上半年数据)相比了。
客观的理由很好找,地处偏远,交通落后,县里财政有限,基础设施不完善,但说得再多,于事无补,而只有发展才是硬道理。其实,对红色文化在旅游中的作用,兴县的认知一向很明确。田宝玉说,兴县红色文化底蕴深厚,是山西发展吕梁山红色旅游的核心和重要节点,优势巨大,可与太行山红色旅游区差异性、互补性发展。以兴县红色文化资源为载体的红色旅游可作为兴县旅游发展的核心,通过重点发展红色旅游,核心引领,带动区域开发,实现兴县旅游发展的突破。
只是,实现这一点却很难。在我们通常的认知中,红色文化,首先,是它的教育作用,让人明了革命历史,接受精神洗礼。以红色文化为核心发展旅游,更重要的,也是它的社会效益,甚至会刻意避免沾染商业气息、娱乐味道,以免给人不尊重先烈、不尊重历史的印象。
这是对的。发展红色旅游,始终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用先烈的名义为幌子去追逐金钱,必然被游客斥责、抛弃,也会被后代所不齿。但同时,态度的严肃,不意味着形式的严肃,僵硬的说教、呆板的展示同样会推走游客,它“铭记历史、教育当代、启迪未来”的作用同样会成为一句空话。
再看看武乡,他们并没有死啃八路军总部旧址这样重量级的红色文化旅游资源,而是在年8月,推出八路军文化园、游击战体验园和大型实景剧《太行山上》(即“两园一剧”),为红色文化增加了体验、互动、参与、形象的内容,让游客在众多生动的项目中,不知不觉接受了红色文化的洗礼,并对那一段艰苦却光辉的革命岁月有了一些感性的认识。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武乡的红色旅游开始驶上快车道。第二年也就是年五一小长假,接待游客6万多人,旅游收入0多万元;国庆黄金周,接待游客14万多人,旅游收入多万元,创造了当年武乡旅游的纪录。
所以,正如田宝玉所说,兴县也要“打破传统参观模式,注重红色文化情感、情怀与情景的融合,形成红乐结合、红俗结合,旅游区、旅游线、旅游点有机结合的红色旅游发展格局,开发红色文化体验参与类旅游活动”。当地委托一家公司设计的旅游规划刚刚编制完成,正在进行终稿审定,希望最终实施后,能为兴县旅游插上腾飞的翅膀,让兴县的红色旅游,有一个和它的历史地位相匹配的成绩。
我们和黄河的故事
历经坎坷记者在取经路上且行且珍惜
10月19日,是山西晚报千里走黄河采访团在兴县的第二天。自打进入兴县,天空中就飘着毛毛细雨,一夜未歇,给我们的采访增添了很大的难度。
因为兴县的沿黄公路正在修整,沿途充满了惊险,比如要经过长约两公里的落石路段,带队老师除了让大家注意安全外,还不停地告诉大家迅速通过。雨越下越大,玻璃窗上雾气迷蒙,再看着道路上跌落的巨大落石,大家心里都捏了一把汗,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起来。
其实,我们一行沿黄探访的很多人文遗迹,都不是旅游景点,许多隐藏在深山远村,如果不是有当地学者做向导,走一万遍也不会去。所以,在对这些文化资源进行挖掘时,行进的大多是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只能容一辆车勉强通行,尤其是下雨后路比较泥泞,汽车容易打滑。在罗峪口村通往寨子梁村的路上,为了登上去看阎锡山部队修筑的河防工事,就要走这么一段路。这里不仅地势较高,坡度都大于45度角了,更关键的是山间小路中还有很多大坑,再加上山上流下的泥浆,车只能慢慢摸索着前进。没成想,正需要它出力的时候,它竟然“罢工”了。采访团男女老少记者齐齐上阵去推车,年纪最大的记者王晋飞在推车途中脚下打滑,摔在了泥坑里,可他站起来后二话不说,继续推。大家都在用力,都顾不上去扶他。
好不容易历过一劫,不料在下山时,采访团的另一辆车不学好,闹了脾气,怠速马达失灵,必须要一脚踩着油门,一脚踩着刹车才能行驶,要不然汽车就会停滞不前。于是在下坡的过程中,司机李高峰是挂着空挡前进的,现在想起来还非常后怕。
这虽说都是采访途中的突发状况,但丝毫不影响采访团成员用踏实的脚步“丈量”黄河的决心和信心。在阎锡山所建的军事堡垒中,我们手脚并用,扒着石头间的缝隙前行,脚下就是万丈悬崖;在昊旻寺,为了拍这座寺庙的题记,我们拽着铁链,走过了垂直90度的楼梯……如今,在敲下这些字的时候,我的腿还在颤抖。
听说最近流行一首歌,叫做《沙漠骆驼》,里面那句“漫长孤岛悠悠,说不尽喜怒哀愁”特别应景。尤其是,我们历经劫难,在取经的路上且行且珍惜。但愿,前面一路坦途!
扁食冒汤和油馍
兴县集市上最诱人的美味
说起兴县代表性的地方味道,首推应该是冒汤。深秋吃一碗热乎乎的冒汤,浑身都透着熨帖。
碗里卧着半碗细白粉条,浇上熬好的羊汤,粉白细滑的粉条上摆几个饺子,葱白和绿色的芫荽末一撒,鸡蛋皮染成青红丝撒上,再添几根海带丝。热气将葱花芫荽的香气蒸腾起来,飘散到四周,满满一碗红黄白绿的色彩煞是惹人垂涎。若是爱吃辣子的,再飘上一勺油辣椒,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冒汤是兴县本地人常常推荐给外乡人品尝的一道地方小吃。最地道的冒汤味道是街头小馆才有的,不过作为一道地方味道,各家酒店也是不可缺的。只是酒店盛在细瓷碗里的冒汤,总觉得没了街头那股子烟火劲儿,味道寡淡了些。对于老一辈的兴县人则觉得正宗的冒汤必定是赶集时吃的才最好。粗瓷大碗、热气蒸腾、盆碗叮当、大呼小叫、前拥后挤,终于把一碗飘着肉乎乎小饺子的冒汤抢到手,几乎快溢出汤的大碗往简易的桌子上一放,立刻给手指吹口凉气,在耳朵上搓两下,心满意足地开吃。
为啥叫冒汤呢?有人说,因为这碗粉条加饺子的汤里面的饺子捏的形状像官帽,便称为冒汤;还有说摆在粉丝上的小饺子像是戴了一顶帽子,便被称为冒汤。兴县地方文化学者王波老师说,冒汤是个简易说法,全称应该叫“扁食冒汤”。如此说来,便与饺子形状无关了,扁食就是饺子的另一种说法。看来,冒汤的来历还需要继续挖掘哦。
在跟王波老师聊集市上的冒汤时,王老师说,喝冒汤是一定要吃油馍的。兴县的油馍是一种酥皮烤饼子,饼子里包了红糖。当热乎乎的油馍一出炉,胡麻油的香味浓香扑鼻。一口下去,甜甜的红糖还有些烫,嘴馋的孩子却忍不住诱惑,吹一口气咬一口,半张着嘴呵着气,慢慢嚼两口不烫了便忍不住又咬一口,吃完一个还眼巴巴期待再来一个。王波老师说,他吃过的兴县最好吃的就是黑峪口乡赶集时吃的油馍和扁食冒汤。当年集市早已今非昔比,香甜诱人的味道却从不会消失。
深秋抑或初冬,在寒意飘散的街头,喝一碗热乎乎的冒汤,嚼一个甜丝丝的油馍,通体舒泰。
黄河在这里染上“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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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县,它的红色代码叫晋绥。进入兴县,满目的“晋绥”扑面而来。
作为当年晋绥边区首府所在地,这里遍布着百余处红色遗址:蔡家崖晋绥边区革命纪念馆、晋绥军区司令部旧址、北坡村中共中央晋绥分局旧址、罗峪口古渡口刘志丹率红二十八军东渡黄河登陆处、黑茶山四·八烈士纪念馆……
兴县是抗战时期保卫延安的前哨阵地,也是一道坚固屏障。因为有了这道关,日本人最终没能打过黄河去。
兴县是党中央和各抗日根据地的交通枢纽和重要通道,黄河沿岸留下五大红色渡口。
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都曾路居这里,贺龙更是在这里战斗和生活了11年。年4月8日,王若飞、博古、叶挺、邓发等由重庆去往延安途中,因飞机失事在兴县黑茶山遇难,当地的乡亲几乎全部出动参与了救援与善后。
作为山西辖区面积最大的县,兴县曾开荒余万亩,供养边区4万余名党政军人员。9万人口的小县参军过万,牺牲过千。那是一种烙刻在骨子里、流淌在血液里的刚烈和坚持。这种性子,在三天的采访中,山西晚报记者从清代名臣孙嘉淦身上看到过,从开明士绅牛友兰身上看到过,也从陪我们风里来雨里去的地方文化学者王波身上看到过。
别人看来轰轰烈烈、波澜壮阔的命运过往,在他们眼里,就是遵从内心,再自然不过的选择。就像黄河最终要流向更为广阔的大海一样。
黑茶山“四·八烈士纪念馆”。年4月8日,王若飞、博古、叶挺等17人乘坐的飞机撞山爆炸,机上人员全部遇难。空难发生后,山下东会乡村民积极参与救援和善后。
10月21日,星光大道公益演出在兴县师学校举行。
位于黄河岸边的碧村龙山晚期大型石城聚落遗址,总面积为75万平方米,出土了大量新石器时代晚期玉器陶器。现在发掘工作已经结束,正在回填黄土。
兴县李家梁村红二十八军东征渡河纪念碑。年3月31日,刘志丹率红二十八军在此东渡黄河登岸,成功策应了红十五军的东征壮举。
窑头村眼下只住着两口人——史永连和她丈夫。天生一副好嗓子的史永连,对着大山唱了一曲《绣金匾》,并邀请山西晚报记者明年三月初三来村里赶会。
寨滩上村村民背着土豆回家。编织袋配麻绳是兴县农民出门必带的工具。
65岁的地方文化学者王波陪同山西晚报记者完成了整个兴县的采访,他带着记者登崖下涧,提供各种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