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7日，冬日暖阳，在汾阳市郊，贾景敦去年引进的价值万元的生产线隆隆作响，加工着陈瑛历时19年育成的“晋谷21号”。13道大工序，36道小工序，只需一人点击鼠标便能完成。从年购入第一台需要一边加工一边吹电扇以防出米口被粘住的设备至今，贾景敦从小贾熬成老贾。不变的是他的追求，“用最好的设备加工出最好的‘晋谷21号’”。
区别于普通的黄小米，“晋谷21号”油性大，碾出的米粒金黄通透，熬成的小米粥包裹着浓稠的米油。有多好吃？年首届中国农业博览会，它从参展的36个谷子品种中脱颖而出，一举夺冠。
不过，很长一段时间，这种科技美味并不被市场接受。它金黄的色泽被质疑染色，油性太大被认为是变质，甚至还有人将之视为鸟食。直到最近几年，通过拼多多等电商平台，“晋谷21号”才实现了“卖全国”。今年双11当天，贾景敦团队就在拼多多上卖出了十多万单。
“我的愿望是让全国人民都能吃上这么好的小米。”贾景敦说，“在拼多多，我离梦想成真更近了。”
好吃好卖，农民愿意种
“晋谷21号”的起点是被誉为“吕梁山上的袁隆平”的陈瑛。
考学到山西农学院之前，作为河南人的她吃稻米长大，但不识谷子。分配到山西农业大学经济作物研究所（以下简称经作所）后，她开始研究谷子，经与课题组同事商定，尝试辐射育种。结果，辐射后的谷子有的畸变，有的不出苗。
陈瑛选择坚持试验。慢慢地，她发现，有一个株型（“晋谷21号”的雏形）的穗状、籽粒、米色都意外地出色。经历连续三年丰产，正当陈瑛准备申请山西省新品种区域试验时，却发现其易染谷子白发病。陈瑛不甘心。好在当时经作所在的吕梁开设了农民培训班，她给毕业班学员每人发了5斤谷种，鼓励他们试种。
转圜出现在4年后。年，陈瑛在吕梁交口惊喜发现，这里竟然种着成片的“晋谷21号”。当初捧回谷种的农户更是满心感激：“这种谷子好吃，卖得上价，乡亲们愿意种。”
这让陈瑛备受启发：“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他们对品质有需求。谷子育种不应只考虑产量，还要考虑品质。”
次年，随着瑞毒霉的进口，谷子白发病得到有效抑制。陈瑛立马决定，重新申请省级区试。
年，历经波折，“晋谷21号”终于通过山西省农作物品种审定委员会的审定。而这距离它“诞生”已过去了19年。
北方小米在南方不香？
年，“晋谷21号”通过审定的第三年，22岁的贾景敦开起了米厂。
创业伊始，贾景敦前往陈瑛担任技术顾问的经作所米厂取经。那天，他初遇“晋谷21号”。陈瑛给他们加工的“晋谷21号”取名“汾州香”。贾景敦以之为榜样，称自己加工的“晋谷21号”为“汾都香”。
起初，贾景敦每天骑着摩托车四处送米。很快，摩托车装不下，他换成了四轮农用车；又过了一阵子，四轮车变为面包车。伴随交通工具的升级，汾都香在吕梁、太原等地推广开了。
贾景敦希望将汾阳小米卖向全国。年，他背起小米，勇闯深圳。不过，当他掏出千里迢迢带来的米样，农贸市场的商贩讥笑道：“这是鸟食，我们这里不吃。”
贾景敦不气馁，辗转找到一家大型商超的负责人，央求其试卖。对方以没有品牌、油性太大等理由拒绝，但挨不住贾景敦“难缠”，这位负责人只能允许他进场推广。贾景敦每天早早赶到摊位，煮上一大锅小米粥，卖力邀请顾客试吃。但忙活了一个月，也没能卖出多少。贾景敦调整策略，开始免费赠送一些试吃的小米，逐渐培育了第一批用户。
凭借不屈不挠的精神，贾景敦带着“晋谷21号”在深圳艰难却坚定地扎下根来。不久后，他又去了广东、福建……经过8年的开疆拓土，终于，他搭建了汾都香全国经销体系，销售规模也攀升到了亿元级别。
年，贾景敦做了一个决定，到线上实现做大汾阳小米的梦想。“我们从零开始，投入了很大的财力、人力，甚至专门去杭州租写字楼‘攻坚’一年，但梦想终究只是梦想。”贾景敦遗憾地说。
线上销售成主力
年，贾景敦的女儿贾雅楠背着父亲偷偷在拼多多上开了店。
贾雅楠“打地基”的年到年，正值拼多多平台规模快速增长。受益于“拼购+产地直发”的平台模式、“农产品零抽佣+百亿补贴”的政策扶持，贾雅楠很快发现，一个超越想象的市场似乎就在前方。
在这里，出众的米色、浓稠的米油、清新的米香成为用户交口称赞的优点。最初是几百条好评，接着发展到几千、上万。至今，一款销售当季新小米的链接，光好评就有“10万+”。而这些“活广告”恰恰说明了科技的无穷力量。
与此同时，根据后台数据以及小二的建议，贾雅楠针对不同市场调整产品，多规格多品类拓宽产品线。例如，面向广东市场，他们就将小米与其他五谷搭配销售，“如今，最爱买我们小米的就是珠三角用户了。”
为从源头保证原粮品质，年，汾都香与经作所共建种业公司，专门负责“晋谷21号”的原种提纯、繁育和推广。同年，他们还与当时吕梁下辖石楼县的贫困村签订了1万亩小米培育基地合同，承诺全部收购。
从品种繁育、基地种植、工厂加工到线上销售，打通整条产业链后，这对“父女兵”夯实了优势壁垒。而订单全面爆发出现在年疫情后，日均拼单量很快从几千上涨至数万。“那年双11期间，我们在拼多多上卖了十多万单。”贾雅楠说，目前，公司六成销量依靠电商。
今年以来，为帮助农业科技成果有效对接国内大市场，拼多多增大投入，加快农业科研成果从样品到产品到爆品的转化。作为重点扶持对象之一，“晋谷21号”持续热销。在第四届超级农货节上，汾都香黄小米更是一举夺得“非水果农产品畅销榜”第四名。
山西晚报记者薛旭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