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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0/8 2:17:00

山西新闻网-山西晚报本报记者 *兴编者按
  安徽潜山人潘曜入选中国第2次南极考察队,11月7日,随着汽笛响起,“雪龙”号破冰船驶离上海港口,潘曜开始了为期半年的中国第2次南极科考之行(本报11月8日曾对此进行报道)。整整一个月后,12月7日,本报记者在太原理工大学电气与动力工程学院教授窦银科的帮助下,终于电话联系到了潘曜。当地时间早晨6点多,记者将远隔万里之外的他从被窝中“拽”了起来,让他讲述出发之后的点点滴滴。从今日起独家推出山西学子南极科考系列报道。

 (赴南极途中,校旗与考察队旗帜合影) 12月4日乘直升机到中山站“这里与国内有个小时时差,现在我们这儿6点多,国内应该是9点多。”潘曜告诉记者,“雪龙”号在12月2日到达陆缘冰区开始破冰,4日晚上乘坐直升机到了中山站。目前任务很杂,当地时间早晨7点半,出发去内陆基地集合,开始一天工作,当地时间晚上9点再回来。
  这几天的任务是用装甲车把埋在雪里的雪橇拉出来,因为一年多没用,雪橇被埋在了雪里。潘曜他们主要是用钢丝绳把雪橇和装甲车连起来,“工作起来很费劲儿,体力消耗非常大。”能从这位经历南极科考选拔的人嘴里听到“费劲儿”这样的表述,可见工作环境有多艰苦,有多累。
  按照每次南极科考的工作流程,准备好雪橇之后,他们将开始卸载船上的货物,包括科考设备、日常保障物资等,总重达几千吨,这又需要潘曜他们耗费更多体力和时间才能完成。接下来,再开始各自的科考任务,向南极内陆继续挺进。
  一旦潘曜向南极内陆进发,离开中山站,我们又要和他失联很长时间。(考察队员用装甲车将埋在雪里的雪橇拉出来)旅途中多处于“瘫痪”状态
  回忆之前的旅行,潘曜说他在船上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瘫痪”状态,本想通过写日记的方式记录这次出行,但是除了呕吐,什么都干不了。
  关于即将遭遇的这些“苦难”,师傅窦银科给他打过“预防针”,可是现实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而这一切,他都得自己承受。
  一般来说,距离南极还有一个星期路程的时候,船会晃动得非常剧烈。船上队员的状态大致有三类:一类是躺下起不来,不吃不喝;另一类是吃饭时能起来,快速吃完立即躺下;第三类是不晕船、吃喝工作不误。只有船员是第三类人,而潘曜是第一类。身体躺在床上,没完没了地体验螺旋式失重与超重。吃饭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吃完不呕吐成为每个人心中的期盼。潘曜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老队员编写的晕船十字歌:一言不发,两眼发直,三餐不进,四肢无力,五脏翻腾,六神无主,七上八下,久卧不起,实在难受。“不过,在船上,队友之间很团结,相互照顾,这是我能坚持的动力之一。”潘曜觉得,经历了晕船之后才算是真正成为了合格的科考队员。他说,这次出行,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身后有很多人都看着他,因此每次被晕船折磨的时候,他就会多想想身后支持他、
  虽然一路艰辛,但有队友之间的温暖相伴;虽然旅途苦涩一言难尽,但是不忘苦中作乐。潘曜担任了内陆队“文娱委员”,还组织和策划了歌唱比赛。他怀抱吉他,给大家献歌一首。“这种乐观精神,也是受到船员们的感染,大家彼此关心,就像是一家人。出门在外,虽然品尝到苦的滋味,也需要相互之间的鼓励。” 积极乐观面对困难,这是接下来克服各种挑战的必备条件。潘曜心里很清楚,到达南极之后,将面临更多挑战,很多都是无法想象的。登上南极最高点——昆仑站才是终极目标。本次远行,他肩负的任务是针对南极中山站至昆仑站的冰盖展开立体式监测。他所带的装备包括太原理工大学自行研制的五套“冰物质平衡监测站及远程监测系统”、一套冰盖表面特征监测系统、两套冰川移动监测系统等。安装设备的同时,随时与学校实验室的团队联系,确保设备能采集到准确的数据。
  记者与潘曜的交流从当地时间早晨6点多,一直持续到了7点多。“我得起床了,7点20分要吃早饭,这里时间很紧凑。”他再累也必须吃饭,否则很难应付一天繁重的体力劳动。
  潘曜到达南极之后的第一次采访就这样结束。今后,本报记者还将尽可能与他联系,尽力将山西人南极科考过程记录完整。本报也祝福潘曜接下来的南极科考一切顺利。南极,我来了(之三)

原标题:潘曜历时16天抵达昆仑站


  年1月5日,记者终于再一次与潘曜取得了联系。从年12月15日到0日,历经16天时间,他们终于顺利抵达目的地。因为跋涉过程中,卫星电话信号时好时坏,所以他无法与记者联系。不过还好,经过多方努力,记者还是得到了他的最新情况,本报独家披露潘曜去往昆仑站一路上的酸甜苦辣。

(28名科考队员到达昆仑站合影)


  零下0℃每晚抱着个50斤的电池去充电


  “再回首这段‘与世隔绝’的旅途,16天时间里,我们遇到的困难无法想象。一路颠簸不说,还要在白化天行驶,暴风雪、零下0℃修车……这让我对南极有了更深的了解,积累的经验也让我对接下来的工作顺利完成有了更大信心。”经过这段行程的考验,潘曜觉得对南极的认识更深刻了。南极之巅,生命禁区,山西学子来了!


  他此次科考项目是“中山站至昆仑站冰盖浅层结构和表面形态观测”,大部分任务集中在中山站至昆仑站沿途。在向内陆出发前,他顺利搭建了实验室与外方合作研发的冰雷达观测系统,实验室自主研发的车载冰雪面形态特征观测仪。在沿途实时观测冰盖浅层的等时层分布情况和表层的粗糙度及积雪深度。“整个观测过程还是比较辛苦的,在持续颠簸的后备厢中,不同于其他队友可以蒙头大睡,我必须时刻注意冰雷达的波形情况以及外部天线是否有损伤。”因天气寒冷,潘曜每天需在车队开动前一小时去给雷达热机,扎营后需要回后备厢拷数据做数据分析以确定数据的可用性,以及第二天是否增加衰减情况。


  最辛苦的事情是,雷达和用以采集数据的电脑耗电量大,他每天晚上需要抱着个50斤的电池去发电舱充电,第二天早上再抱回去。在国内这些活虽然不算重,但是在零下0℃加上高海拔的南极,干完活感觉非常累。


  出发第一天他把自己新穿的科考服烫了个洞


  只有经历路程上的不顺利,才能算到过南极。潘曜谨记南极科考前辈的一句“老话”:如果什么都一切顺利,那就不叫南极了。


  这种体会,从出发第一天他就感受到了。行进第一天,车载冰面形态观测仪的振动传感器模块就出了问题没了数据,他跟队友找了一晚上问题,拆开传感器才发现控制板断了三根线,原因是他的防护措施做得不到位。只能重新焊线,结果还将自己新穿的内陆科考服烫了个洞。


  到达泰山站之后,一名不熟悉搭载雷达雪地车的队员开着车去铲雪,不小心将装在车厢外的雷达天线撞到油罐上。顿时,用以挂雷达天线的铁架出现了折弯,天线上的信号线也折断了。正当准备从雪橇上拿下备用天线换上的时候,备用天线也被一辆倒车的雪地车撞了,瞬间备用天线被撞得“粉身碎骨”。“当时,我的整个内心在绝望的边缘,以为整个雷达观测任务就此失败了,瘫坐在地上。那种心情很难用言语来表达,辛辛苦苦、万里迢迢来到南极,刚开始的科考任务面临彻底的失败。”他说,当时心情就像南极的温度,起码在零下0℃。


  怎么说也是第一次来南极,他与前辈们在心理承受能力方面还是有差距的。一位同行的前辈跟他说:“小潘,你慌什么,你看看我们这支队伍,泰山站、昆仑站都是我们建的,帮你把雷达固定好算事情吗?”整个团队来一起帮他,团队里的所有木工、焊工全上阵,硬生生地把小小的雷达天线支架弄成了“鸟巢”。后来测试发现不光雷达数据完好,固定的也比之前的好很多,在随后愈演愈烈的颠簸中竟然纹丝不动,顺利地完成南极科考史上首次利用浅层冰雷达对中山站至昆仑站全程的冰盖浅层结构观测,获得了大量宝贵的数据。


  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有团队可以依靠,只有这时你才会感受到团队力量有多大。

“雪鹰”成功来到了我们的头顶上空.

(1月9日,“雪鹰”成功来到了我的身边)


  他每天扎营后都要去撬开油罐阀门给车辆加油


  一路上,每个人除了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外,考察队也会给每个人安排其他任务,以确保队伍行进顺利。例如有帮厨的,负责车辆加油的,检查车辆状况的,检查雪橇状况的……潘曜负责给车辆加油,每天中午和晚上扎营后,他都要去撬开油罐阀门,给加油泵接电,导通油管为车辆加油。虽然很冷,但这也是坐了一天车出来透透气、好好放松的时间。“在一片冰天雪地里,你也许会感觉到大自然的冷酷不可抵抗,或是会感觉到一个人的渺小,而且感到压抑。”这种低落心情会不时地侵袭潘曜,能支持他一直走下去的动力就是南极科考队员的乐观与互助。每次修车、铲雪、帮厨、加油,或者与其他队友一起做别的工作时,虽然每个人冻得直哆嗦,脸上挂满了霜雪,但是大家却一起笑着乐着,没有太多的语言,用行动激励着彼此,乐观情绪感染了每个人。这时,你会发现南极好像没有那么冷,南极好美!


  到了昆仑站之后,潘曜的任务相对比较轻松。一是要搭建实验室自行研制的一套冰物质平衡过程监测站。第二是使用冰雷达首次对一些地区进行设定路径的冰盖浅层结构观测。他觉得自己在经历了之前的种种困难后,更加有信心完成各项任务,迎接更多的挑战。


  本报记者*兴


  ○相关链接


  昆仑站


  中国首个南极内陆考察站正式命名为“中国南极昆仑站”。位置确定为南纬80度25分01秒,东经77度06分58秒,高程米,位于南极内陆冰盖最高点冰穹A西南方向约7.公里。这也是中国继在南极建立长城站、中山站以来,建立的第三个南极考察站。


  白化天


  又名乳白天空,是极地的一种天气现象,也是南极洲的自然奇观之一。它是由极地的低温与冷空气相互作用而形成的。当阳光射到镜面似的冰层上时,会立即反射到低空的云层,低空云层中无数细小的雪粒又像千万个小镜子将光线散射开来,再反射到地面的冰层上。如此来回反射的结果,产生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乳白色光线,形成白蒙蒙雾漫漫的乳白天空。这时,天地之间浑然一片,人和车辆、飞机仿佛融入浓稠的乳白色牛奶里,一切景物都看不见,方向难以判别,人的视线会产生错觉,分不清近景和远景,也分不清景物的大小。严重时还能使人头昏目眩,甚至因失去知觉而丧命。

长按三秒,识别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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