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中两派武斗的高峰,爆发在一九六九年四月一日中国共产*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之后。会前两派都在探听来自北京的消息,试图通过中央对山西干部的安排调整(特别是派性代表人物)来揣测本派的运势。
▊中共九大胜利召开
等到“九大”新的中央委员会名单一公布,两派的后台领导人物都名列其中。在这种情况下,两派都意识到中央并没有裁决两派谁对谁错、谁胜谁败的倾向,于是都把凭实力“枪杆子里面夺*权”作为现实的选择。于是,伴随着“九大”“团结胜利”的歌声,晋中大地武斗全面开花,并迅速升级,直到同年“七.二三”布告下发,部队强制收缴武器全面制止武斗,历时近四个月。
▊九大中央委员名单
在这一时段里,晋中各县“兵团”派凭借武器装备的优势,把“总站”派打得节节败退。但是平遥不一样。平遥因为陈永贵一九六七年八月曾专程到平遥城处理所谓的“八.七反革命暴乱”事件,支持“总站”派掌控了平遥大权,所以其它各县“总站”派领导干部和造反派骨干纷纷撤退到平遥,平遥遂成为晋中“兵团”派号称“十三县联*”联合攻击的最后一个目标。
▊红总站袖章
当时的形势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晋中乃至全山西最大的武斗即将在平遥爆发。武斗的阴云混杂着隐隐而来的血腥味弥漫在平遥古城。
那时我就在平遥城里,熟知这一切。我是山西省农业机械化学校(校址在平遥)一九六六年应届毕业生,毕业前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因自己出身“红五类”、又是班干部、好学生,因而被学生们推举为学校红卫兵组织的“司令”。平遥形成两派后,我们站到“总站”派一边,成为派性斗争的一支骨干力量。
▊红卫兵小将
一九六七年“八.七”事件中,陈永贵被围城隍庙,我率领部下死守城隍庙保护陈永贵。“总站”派掌权后,我成为农机校“革委会”领导,同时任平遥县“红代会”副主任。武斗期间,我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住在平遥城里。
记得是在一九六九年五月底,在晋中各县“兵团”派武斗队准备联合攻打平遥的态势下,由晋中“核心组”领导任井夫、王振国等召集“总站”派各县“核心组”领导和造反派头头,在原平遥县委的一个会议室召开联席会议,分析形势,商定对策。
▊平遥县第五次代表大会文件
会上有两种意见,一种主张撤退,认为“总站”剩余力量在平遥抵挡不了“兵团”的联合攻打,主张放弃平遥,撤退至昔阳县保存实力,以图陈永贵支持东山再起。
另一种意见主张坚守平遥,认为平遥是“总站”派在晋中平原的最后阵地,如果放弃,整个晋中势必形成“兵团”一派掌权的局面,以后即使陈永贵支持也不好办了。我参加了这次会议。会上平遥县核心组长郑履清提议让我发言。
▊时任平遥县革命委员会领导曲竖起草的文件
我虽然在参会人员中是最年轻的,但因保陈永贵有功而名气很大,所以我的发言引起会议的高度